25、觉醒(1 / 7)
劳累了一整天的鲁因刚从工地里收拾好衣服,准备去领工钱。在刚登记完加班时间后,工头带来的不是今日的工钱,而是…一群义警。
一群提着灯拎着铁棍的家伙堵在了房间里头。工头默许,他们便动起手来。预料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实际发生时,鲁因是没有太大的波澜的。保持着默不作声的他脸上在短暂流露出一丝委屈后,很快转变为了心死一般的失望。
他怒吼一声,一拳砸断了眼前的木桌,抽出桌脚来迎战。之后更是从义警手中夺下了提灯,用力往他们的头上砸了回去,点燃了整个房间。
借着浓烟,鲁因很轻松就逃了出来,快步溜回了之前的仓库里头歇息。这种时候是不能去阿布家的,鲁因清楚得很,会给阿布带来麻烦的。
不过,鲁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仓库了,等这次他再回去时,里面已经搬得连一张凳子都不剩下了。先前签员工证的地方和干活的仓库空荡得像同一个地方,想起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鲁因又把他的员工证给找了出来,这是他通常卷钞票时用的轴心,如今再看,上面被泡湿揉皱后又用钢笔重新描画清晰的他的名字,“鲁因·伯纳”,只让鲁因觉得一阵心寒。
“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追我呢?他们认识我吗?他们知道我叫“鲁因·伯纳”吗?他们知道我是谁,做了什么吗?我真搞不明白啊…我做错什么了吗?”
鲁因攥得手里的纸更加用力,他想把这破纸撕得比现在自己的身体还要碎。刚刚和那些人打了一架后,撕裂全身的疼痛便作为力量的代价再次从脑内浮起。
“药草给了我力量,有代价的力量…要命的力量。”
但鲁因还是咬着牙,默默把员工证收了起来,用仅剩的几张钞票卷起。那上面有他的名字、有阿布的名字、有这座工厂的名字,是他来过这的证明。尽管这对鲁因现在的情况没有丝毫帮助,但鲁因还是打算给自己留下点什么。
“我和他们不一样…但…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硬撑着身子,鲁因又回到了街道上,漫游到了先前发生过爆炸的帕斯卡酒店所在的那条街上。过去几个月了,这地方也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和他初来乍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街上的牌上还是挂着一座名叫“新乡”的梦幻城市,走过的西装绅士旁总会伴随着几声女人的嬉笑,而他,也还是那个穿着工服无处可去的家伙。
“再忍会…再忍会吧,不用再忍多久了。不用了,不用了。大不了…死了算了。”
鲁因笑了笑,把刚才卷起来的钱又重新拿了出来,去香料店里买了几根有止痛功能的劣质药草碎,再去之前的酒馆里买了两杯酒,刚好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硬币,刚好够他用买来买一份明天的报纸。
药草泡着酒喝下肚,鲁因才觉得身体好了一些。酒精带来的暖和劲不说保证他能睡个好觉,也至少让他在入眠时安然一些。
但那药草还是太次了些,鲁因买的时候用手就能摸出来。没等做个好梦,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又把鲁因给叫醒,催促着他去街上找些药草来吃。
鲁因想到了个办法,香料店总是会用薰灯来维持店内氛围的,只要坐在门口,等着门缝下穿出来的一点点,那应该也能让身体好受一些。这个点的街上没什么人,坐在那也不会被当作乞丐来赶走。
于是,他欣然前往。
闻着丝丝的药草香薰,瘫坐在橱窗下,只要把自己当作是一位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鲁因就能心安理得地躺在那,等着美梦降临。
只是,等来的并不是美梦,甚至连噩梦都算不上。
鲁因清晰地看到有个身上衣服被烧得焦黑裹着绷带的家伙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拎着一根铁棍。而后一阵暖流伴随着晕眩从上浇灌而下,那是红的、湍流着的鲜血,来自鲁因自己的头顶。
鲁因尝试用左手把自己支撑起来,但身体离地不到一秒,他的眼里就只剩下鲜红的天旋地转。在踉跄着终于站起来时,接着第二次直击胸膛的棍击迎来,又把鲁因死死按回到了正在旋转的路面之中。
“呼…啊——”
第三棍是对着胸腹劈下的,断了鲁因的肋骨,更让他连气也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