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功（6）（2 / 2）

欧阳观心中痛苦不堪，想到：母亲是不会骗我的，这件事情想来也不会错了！原来不是因为我的资质，只是父亲的相助，我才能学的一流剑法。若是以我真实的资质，只怕师父连瞟瞧我一眼也不会吧？

接着又想到了以后的际遇，自己灭黄河五霸，挑战江南三雄，直致成就后来的威名，这一切是如此的顺利，以至于他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天命之人，是上天派来让他重振欧阳的声望的。

现在想起来，自己只不过是父亲的提线木偶罢了。

突然之间，一阵气血翻涌，叫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欧阳海夫妇听到儿子的叫声，心中一惊，暗道不妙，转身看着欧阳观，只见他形容落魄，精气神全无，眼中似要滴下泪来。

母亲颤声问道：“观儿，你怎么样了？”

欧阳观：“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要你们都告诉我，我不想再受你们欺骗了！

母亲心道：此时瞒也瞒不住了，还是告诉他吧。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委实大了一些，但愿他能承受的住。点了点头，不发一言。欧阳观心中想到：我原本以为我也算个人才，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可是哪里想到，原来我这一生都是给安排好的，那我和一个提线的木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素来骄傲，尤其是年纪轻轻居然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可比，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天选之人，只觉得天下之人谁也及不上自己，尽是庸庸碌碌之人，今日得知真相，如此打击怎么受得了？

突然叫道：“既然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那么我不要也罢，这一身武功也还给了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逆运起内力将自己全身的功力散去。

不过片刻，欧阳观已经是摊倒在地上。

欧阳通没有想到儿子居然会这样做，看着虚弱的欧阳观，心中也是十分后悔，五内俱焚，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心想：我这么为他将一切都铺好了，也许当真是错了。愣了半天，说道：“观儿，为父的本意是为你好，却没有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你便是怪我，我也无法。便是你武功全废那也无妨，我们安安生生过平常人的日子吧！”

欧阳观心中一阵苦笑：我现在武功已废，除了过普通人的日子，还能怎么样呢？

母亲见欧阳观武功全废，心中大急，流下泪来，哭着说道：“观儿，你怎么如此想不开？”

欧阳观“哼”了一声，他的愤怒仍然未消，说道：“你们若是为我想一点，怎么会弄到如此的地步？”

欧阳海说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观儿现在身子虚弱，我们还是将他扶到床上休息一会。”转身对身边的几名家丁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少爷扶进屋中！”

几名家丁将欧阳观扶进了屋中，随即又请来了郎中为他号脉。

欧阳观虽然是废了武功，但究竟是年轻，身子却并无大碍。

几个月以后，欧阳海正在书房之中独自呆坐，突然一个家丁急匆匆跑来，着急忙慌地说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欧阳海怒道：“大吼大叫什么？是你爹死了，还是你妈死了！”

家丁知道欧阳海以前说话都是极其温和，从来没有对家丁用如此严厉的语气，更何况是这样的无理辱骂之言。

家丁道：“少爷，走了。他还留书一封。”

欧阳海心中一惊，没有想到欧阳观竟然会如此极端，鞋也没有提上就往欧阳观的房中跑去，刚跑了几步，扑通摔倒在地上，家丁正要去扶，欧阳海怒道：“扶我干什么，还不快去告诉夫人。”

等到欧阳海爬起来来到欧阳观房间的时候，欧阳观已经不在房中，他的书桌之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父母大人在上，请恕孩儿不孝之罪。孩儿本性愚鲁，本非良骥之才。奈何父母有千里之望，始有揠苗之举。方致今日之事。月余以来，常自思虑，不知前途何往？此身何为？久居家中已为一废人耳！今不辞而别，乃为数月所思寻一答案。儿离膝下，万望父母大人保重。不孝儿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