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章尾暝宫(1 / 2)
季少北睡得昏昏蒙蒙时,突有两个黑衣袍服人自地下耸身而起,走至季少北前拉他起身,季少北恍恍惚惚间竟随其起身,穿过土坑飞往寒潮之上,而宇文昌就在一旁打坐,对一切丝毫不知,却不曾有所动作。
一个黑洞在空中出现,二人拽着季少北闯入其中,季少北感到一阵寒冷之气侵袭,脑子似被冰激一样,睁眼望去入眼便是连绵不止的寒山,山高入云,寒气四蔓,往下瞧去,只见黄沙白草,不见一人。
随着两个黑衣人拖行数十里,逐渐靠近寒山,但见山前一道极宽的赤水流过,二人将季少北交往河前等待的带笠老叟,送他上船。那船如叶状,空间仅可站立二人,老叟一手持短烟斗,一手撑船篙,划开水面去往山前。季少北数次和老叟探话,但老叟一言不发,季少北无奈低头看去,水色赤红,深不见底,奇怪的是船破水前行,水面竟无一丝波纹荡漾,平静如镜。
更奇怪的是,水面也没能倒映出他的身影,他朝前看去老叟的倒影却如人一般头上脚下,不似倒影倒像是河面下仍有一层同步空间一般。
天际水面皆无变化,季少北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渡河来到岸边。
河对面又有两位皂服差役等着接收季少北,又带他前行数丈,一神殿矗立山前,殿口高挂一牌匾,形如地面裂纹,毫无规律,季少北觉得就算宇文昌来此亦不可辨识,但有四个大字却直接显现他的脑中,让他知晓这字名曰“章尾暝宫”。
随着两个差役步入殿内,大殿空空荡荡,只有前方有数层台阶,每阶都如人高,台阶之上有一形如琉璃榻的宽大神座,一个高约数十丈,人面蛇身,浑身红色,眼睛竖长的蛇神高踞神座,背后有一团乌黑星团随着蛇神呼吸不断变化。
两个差役低眉慢步,向蛇神一礼,口中大呼“大帝”,突兀的,季少北只觉脑中如被大锤击中,两耳嗡嗡作响,两眼发黑不可视物,浑身晕晕沉沉,难以应付。
就在此时,脑中竟似有道光芒闪过,“一善染心,万劫不朽。百灯旷照,千里通明。当知此处,则为是塔”,双目恢复视线,他见到蛇神似是有所明悟,嘴角带笑,张嘴一呼,季少北只觉被一股旋风卷起,直卷的他头晕脑胀,欲生欲死,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已近鸡鸣时分,就见宇文昌一手掐法诀,一手两指点在他的印堂穴上,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刚刚他脑中的话语,他这才恍然,原来是宇文昌作法招他回来。
季少北惊魂未定道:“少侠,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是什么地方?”
“那是幽冥鬼差,”宇文昌收功坐好,扶起季少北,“你现在惊魂未定,还不是谈话时机,按我之前教授你的引导法诀,静心凝神。”
季少北闻言盘膝做好,在宇文昌指点下闭目养神,心神逐渐恢复正常,这边宇文昌开始向他讲解刚刚的事情,原来那二人是西北幽冥无日之国的幽冥鬼差,受西北幽冥大帝差使,不过为何会拘季少北去往幽冥却不知何缘故了。
二人却不知晓,因他二人口呼寒帝商朔之名,被寒潮针对,宇文昌已育出命轮,三阳聚顶,魂魄相安,鬼差不能近身;而季少北不过一介凡人,又被寒潮针对自空中坠落,受到惊吓,魂魄已有离体之相。
又被宇文昌一激,被两难之境困扰,心神不守,又身着单衣,虽披斗篷毕竟不能全身温暖,以至于魂魄离体被幽冥鬼差拘走,去了一趟幽冥地界。幸亏宇文昌因修习剑道而晓金刚经闻,又知招魂之术,才能于幽冥大帝前救回季少北。
“我虽不擅长相面之术,但你生机勃发,精神焕发,不似早夭之相。或许只是阴差拿错人了。”宇文昌摇摇头感叹道,“自天裂之后,阴司大变,拘错人的事情常有发生,你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孤例。”
“这样的事情竟然还发生过?都说阴司赏善罚恶最是公正,怎么还会让这样害人的事情随意发生?”
“都非圣贤,岂能无过。如果不是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你觉得我一个剑修怎么还修习招魂之术?”宇文昌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