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1 / 2）

鲜血染红了天空，尸体埋葬了大地。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两个身影相对而立，一男一女，一黑一白。

“天使，你倒是真顽强，明明是一介女流，却还是能挡下我最后的攻击啊。”男子咧着嘴笑道，他的门牙已经不知所踪，每说一个字都从嘴角涌出一团血色的泡沫。

男子额上的独角已经折断，背后的蝙蝠翅膀也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但眼神中的猖狂丝毫未减。

而他对面的女子也没好多少，雪白的羽翼被血液和污泥浸润，左臂朝一个怪异的角度弯折出去。

“马上就要结束了……”女子喘着粗气说道，“魔鬼，我的存在并非是为了打败你，而是为了与你达成平衡，你我同为因果的漏洞，势必无法存在于世界上，所以你放弃吧。”

天使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上才勉强支撑身体不至于倒下。

她的目光逐渐迷离，全凭意志力维持清醒。

“要不是那个叛徒……我绝对能解决你……”

天使喷出一口鲜血，她捂着腹部的巨大伤口。

“解决我？如果解决了我，那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异端了，随着这次圣战的结束，世界上将不存在神明，取而代之的是弱小而狡黠的人类，而你，天使，你的怜悯无法应对人类的诡计。”

“诡计？”天使咬住舌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魔鬼，你错了，人类没有和其他动物一样的尖牙利齿，没有甲壳皮毛，没有毒液。他们唯一一种保护自己的武器就是智慧，你如果称之为谎言，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魔鬼微笑着摇摇头，他伸出手，将身边一具尸体上插着的长剑拔下，摇晃着走向天使。

腿上的骨裂影响了他前进的速度，但此时的天使连一根手指都无力移动，也就无伤大雅了。

他们三目相对——天使美丽的右眼早已变成血肉模糊的空洞——魔鬼终于走到天使面前，把手中的长剑搭在天使的肩膀上。

“所以啊，柔弱的天使，我必须杀死你，我必须代替你成为世界上的异端，你就以人类信仰的最后的神明的身份活在人类的心中吧。”

剑刃从天使的左肩滑下，巨大的伤口延伸到右边的侧腹，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魔鬼重心不稳，几乎倒在地上。

他撑着剑柄，混杂血液的浑浊涎水从口中滴下，不住喘着粗气。保持这个姿势缓了半晌，魔鬼才终于站直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双眼失去神采的天使，残破的胸腔中露出停止跳动的心脏。

“晚安，天使。”

把长剑当做拐杖，魔鬼一瘸一拐地朝前方走去，他不知道前方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当前方出现人影的时候，他站住了。

密密麻麻的人影，那是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