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20：黑雨（1 / 1）

（上接间章19

“大人，你知道人类中出现的能力者从何而来吗？”

面带微笑的赫拉德谷娜这样问道。

——确实，在以往的人类中不存在能力者，那是因为制造了人类的“天使”过分关照人类几近于溺爱的程度，她固执地认为只要神明们承担一切就能让人类免除一切灾厄，这引起了“魔鬼”的不满，与制造了人类本身的“天使”不同，“魔鬼”侧重于塑造各种强大的生物，并且倾向于放大人类的欲望，为此甚至组建出以七原罪命名的队伍来对标“天使”麾下的天启。

矛盾的激化最终演变成战斗，毁灭神明的圣战由此展开。

“天使”死在了自己热衷的地方。

“我……不知道。”

沃对此一无所知，他是在圣战结束后百年才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在那之前，人们只把他当做一个脑子不好使而身体健壮的奴隶使用，因为政权不断更替，沃的主人也频繁地更换，没有人注意到他根本没在衰老。事实上，哪怕被发现也不会引起恐慌，奴隶主们更需要这种不知疲倦的劳动机器。

“是‘死亡’大人留下的启示。”赫拉德谷娜双手合十，虔诚地抬起头看向网吧污浊的天花板，仿佛能看到她的主人一样，“不只是我，荷萝珂和格恩达尔也都在圣战中幸存，而‘死亡’大人在失踪之前给我们的启示就是：赋予人类以力量，这样他们就会自取灭亡。于是，荷萝珂收集了在圣战中死亡的神明的尸骸，而可以控制尸骸的格恩达尔以这些骸骨为媒介赋予了人类‘能力’。”

沃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他，他把一切都计算在内了，现在想来，最早说要排除掉布伦希尔德的也是他，反倒是我帮着归无墟包庇了布伦希尔德。”

“不，大人有一点失误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赫拉德谷娜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严肃地改变了自己的音调。

“那个领导人类的‘大将军’，他将重伤的‘魔鬼’斩杀之后对尸体进行了一些操作，也获得了能力，而且大概率是和‘魔鬼’本身的能力类似的能力——他凭借这个活到了现代。”

“既然如此，也很有可能他已经和‘魔鬼’同化了，拥有和‘魔鬼’一样的理念：适者生存，想要让一切重新来过，筛选出少数拥有极致能力的个体。”沃沉声说道。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魔鬼”与“天使”相反，“天使”依托于世界运转的秩序而生，一旦秩序被破坏，“天使”就会持续劣化，直至消失；而“魔鬼”则是秩序中漏洞的外显，因为不存在天衣无缝的秩序，所以他永远不会消失，反而会随着秩序被破坏程度的增加而变强。

能杀死“魔鬼”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本人最强大的杀手锏，以死亡视众生平等的力量。

那么，目的就是一样的了。沃站起身，在赫拉德谷娜面前跪倒。

早有预料的赫拉德谷娜面无表情帝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大人说过了，在一切解决之前，谁都不能相信。”

说完，赫拉德谷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飘然离开了包间，消失在雨夜的漆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