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开学前三天，万重山给老师发送了所有背诵视频。

“完美收官！”

这句“完美收官！”是对这个寒假的高度评价。

最后一晚，万重山将作业摊了一地，像点数一样整理作业。我们都知道，一本书用过后侧面会留下黑色印子，假期结束数理化版《滚动迁移》侧面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万重山网购了一个倒计时台历，花钱打印了一条横幅：有竞者，事竟成，破斧成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万重山的自行车黄蜂跟随它主子已经四年了，初三上学期本来准备给黄蜂发退休证，但由于疫情，黄蜂在地下室待了三个月。如今万重山决定让它陪自己走完初中最后一程。

开学那天，同学们交了最后一次行程码健康码核酸报告，开始了逐鹿中原般的九年级下学期。各科老师整装待发，同学们意气风发。

“咱们班有没有没阳过的？举手，我记得都和我请过假。”游成刚说。

没有一个人举手。

“那看来都阳过，我也是元旦那几天阳了，总之咱们熬过了难熬的网课但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初三过段时间咱们要中考报名，中考体测，理化实验，信息与技术考试，一系列事情，当然还有考试，最近的上学期期末考，现在成了开学考，之后省适应性考试，地区可能一模，百校联考四次，咱们学校不参加百校联考，但百校联考卷很有参考价值，最后五次模拟考试，之后中考。在此期间大家还会做各种各样的卷子。这场仗老师们一届一届学生带着打，以前我在二中教，口号打败知育中学，今年咱们凤城中学的目标就是干倒知育，你们注定会载入校史！好！同学们咱们开学考老后天进行，在此期间老师们会带大家简单复习。希望大家全力以赴！”

中午，万重山骑着他的黄蜂回家，他的黄蜂不知为何越来越不容易骑了。

“妈，回来了。”

“吃饭吧！”

“嗯。外公就一直住在文山了？”

“嗯，现在你两个妹妹也大了，幼儿园小学都上的了，你外婆不用带孩子自然就回来了。而且你外公也这样子……话说回来，你亲不亲你外公了？”

万重山一向对表达感情很别扭，“亲了。”

“人家都说，外孙子就是吃了拍拍屁股走，还真是了。可怜你外公之前照顾你的时候每天忍着疼痛买菜，躺在床上也忍受着非人的疼。”

“外公咋了？”

“肺癌。”

万重山震惊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咋是肺癌？啥时候查出来的？不是骨头……”

“你外公硬了……拖到肺癌晚期才发现去的医院，你外公也戒烟二十多年了，肺癌还是找上他了。”

“还有多久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