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颠沛 其四(白鸦)(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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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木梯上爬下,挂于臂弯的提篮中盛满抹绿硕果。格罗瑞亚的日光划过细叶,跃向她的肩头,与晨雾一同在粗布织物上垂作薄纱。紫色华光瞳远眺这片不知名田地曾与太阳相吻的线,钟塔状的树生长成林绵延至与它携手。
一只白鸦于天际俯冲而下,亮着紫光轻轻地落于她的提篮中。
“···!”
消逝的声音呼唤着无法被捕捉的名字。
她应声答道:“····!”同样是个不知所谓的名字,虽经她口说出,自然而顺畅,细究时却对其毫无印象。
男人从远方奔跑而来,跨过空洞与虚无,后又踱步贴近她。他将双手别有心机地藏在背后,白色上衣旧至泛黄还有点点泥土的棕色作装点,打有补丁的革质短靴将长足包裹。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男人扭扭捏捏,像是在心中与自己斗争许久后才将手从身后亮出,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朵正在破碎与重组间来回反复的花。
“给我的?”
他点点头,腼腆的笑容不时跃出泛有涟漪的湖面。
她将身子向他倾斜,并将头稍稍低下。
卷起袖口,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花朵插在紫黑色的发辫上。
花朵在卢弗利亚的头顶绽放,它绽放成一朵黑玫瑰,它向外生长出一圈荆棘,作为她的头冠,作为她的枷锁。
“怎么样?”
“美极了,它很适合你。”
他的目光在美丽上无处落脚,她的双眼凝视羞涩含情脉脉。
“今天那个我”男人支支吾吾,十指无法安置。
她将手伸出,脸上是期待的微笑。
于是他也将暮紫之玉捧起,握住她的手腕。
铁拷锁上她的双腕,钢制的寒冷把她冻僵,她的心被丢到惧风喧嚣的荒原独自逃亡。
她双膝下的地板将木的纹路延伸上挂有巨大画作的白墙,画的两旁是雕饰华丽的魔灯。黄金画框之中,颜料在画布上灵动万变,它们聚成人形,于一时一刻的更迭中像是在呼喊着。
“处理妥当了吗?”
在她的头顶,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声音?她记不清,却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