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家(1 / 1)
一个多月没有回家,飞机穿过云层降落时,地面的建筑越来越清晰,我听到了自己的喃喃自语“回家了”。
对比上一次的无人问津,这次待遇好很多。刚到出口的时候,就看见爱人带着女儿手捧鲜花欢迎我回家,女儿奔向我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回家的意义。一路上自然是欢声笑语好不幸福,而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是要在外面庆祝一下的,回家放好行李的我们就找了一家西餐厅,由于是周末又是儿童节,生意很火爆自然也就很吵闹,不过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相聚的心情。
吃饱喝足了,我们又一起看了场儿童电影。进场时我突然很想留下这个美好的时刻,于是请旁边的家长帮我们拍了照存在手机里。照片里女儿抱着爆米花站在中间,我们拿着饮料相视一笑,抓拍得非常温馨。我感觉我和爱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融洽了,难道真的是“小别胜新婚,感觉越来越新鲜”?
电影都是小孩子们喜欢看的,所以影院里的家长们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都习以为常。也是,我们看的不是电影内容,是孩子们的笑容。我已经完全想不起电影里的情节,只记得中途爱人悄悄握住了我的手,而我没有收回还报之以微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也是在电影院,我看电影,他看我,十指交握时我回眸一笑。
分隔两地的这些日子里,忙碌的我们都没有像以前一样遇到事情就首先找对方,因为已经在心里默认,即使找了对方也可能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自行处理的我们反而少了很多摩擦。待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到了我们每晚的“煲电话粥”温馨时刻,于是分享的都是清晰的思路和成就感。在彼此生活中的缺失,并没影响我们的感情,还促进了彼此的交流,也许这就是恩师所说的相互成就彼此成长带来的改变吧。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又到了分别的时刻。这一次,女儿有点小别扭,但还是在安检的时候大方给妈妈说“再见,早点回来”。是的,她肯定是希望妈妈早点回来的,这一点毋庸质疑,而我,也比了个桃心送给她。为了生计,终有一别,飞机已经起飞了,可我的心却还舍不得离开。
有家有室的女性,在职场要像狼一样打拼,只有回到家里,才能做回绵羊,工作和生活一样都不能少,不可谓不辛苦,若处理不好,更是满腹心酸。前车之鉴,我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回想这次回家,一切都很顺心如意,比如家里也精心收拾过了,连床单被套都保留了洗衣液的香味,一看就是才洗好。比如女儿的玩具也没有乱七八糟随处可见,全都安静地躺在收纳盒里。再比如爱人还给我展示了孩子学习上的进步,五岁的孩子,已经被爱人教了很多知识了,生活上的自理能力也比之前好太多,看来他们真的是用行动在支持我打拼。
而我也将遇到的人和事进行了分享。有恩师的,有那个年轻气盛的女同事的,当然重点是小微的。因为当我拿出那些贵重物品时,爱人也惊呆了。他当时的原话是,是啥子过命的交情啊?敢把这些交给你这种迷糊的人。啧啧,他是真的了解我迷糊还实话实说的人,换别人我肯定怼回去了。不仅他难以理解,连我都还在消化小微这冒险的托付。
我实在想不通小微为什么能如此信任一个陌生人,要知道坏人可不会把“坏人”两字刻在脸上的。直到后来的疑团解开,就理解了很多之前不能理解的事,当然那又是后话了。
但那个淳朴的云南白族姑娘,我差点就再也没见到。
我是周日晚上到的昆明,刚回到住处就接到了小微的电话,是阿姨的打来的,咿咿呀呀说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小微出事了!
我慌慌张张出门,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大晚上也没有班车去大理,急得我团团转。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辆出租车,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野蛮拦下,坐上去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傅,我要去大理,你打表就是,人命关天”,师傅一听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路上我不停地打一下电话,又发一下短信,把师傅都整晕了,好奇地问我为什么。
我说打电话是提醒对方看短信,因为我听不懂白族话,对方说不好普通话,只能这样交流。然后我说了是因为朋友可能要难产了,所以我需要马不停地赶到她身边。师傅也是个性情中人,一听我如此仗义,直接把里程器关了,还给了个断崖式友情价。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互相加了微信,但我转账多次他都没有接受,他是我在昆明城待了一个多月里遇到的最温暖的陌生人。后来由于我不会开车,外出跑业务几乎都是找的他,而他上班时间用出租车,下班时间用的是自己的私家车,而且付钱时我都要想方设法,堪比游击战。再后来我们就成为了朋友,甚至他和爱人还救过我的命,当然那也是后面的事情了。
到了医院我直奔小微的病房。阿姨已经在病房外焦急地等着我了,微爸微妈却不见身影。见到我来后,阿姨一个劲双手合十不断念念有词。我无暇顾及疾步推门而入,小微双手都输着液,两眼无神虚弱不堪。两天不见,她怎么成这样了?
后来医生告诉我,小微的孩子其实早就过了预产期。但是一直没有生产迹象,小微因为太过担忧已经茶饭不思了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着。而微爸微妈也着急上火的很,尤其是微妈,因血压居高不下已在楼下病房住下了。一家人中两个人住院,微妈只好建议临时调个阿姨来帮忙,但遭到了微爸的强烈反对。
起初我很不理解,后来才懂微爸那难以启齿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