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蒿里清风(五)(2 / 6)
那人说着,看了看手里的名录,确认面前的人,而抬头道直接唤出了邓瑛的姓名:“邓瑛。”
“在。”
那人朝郑月嘉所立之处指了指,“站过去,让司礼监祖宗掌一眼。”
邓瑛转过身看向郑月嘉,郑月嘉却没有看邓瑛。
他接过名录翻了两页,随口应道:“我这会儿不看了,等明年再说吧,若是不好就刷,若是好,没必要让人再受苦。”
邓瑛垂手站在郑月嘉的面前,周身皮肤全部曝露在早春的薄寒里。
郑月嘉合上名录,双手击掌,对室内接受验身的众人道:“穿衣吧。”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邓瑛穿好衣衫,和其余受验的人一道走出礼部的后堂。
人们轻声地说着刑余后的疗养——少食辛辣之物,勤洗,修身养性,不要再妄想还能和女人快活,以后有了钱,只管买人放着服侍起居,也是一样能过好的。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阴阳之欲这种东西,它就不像“道理”。
它不是拿来“立”的,它是拿来“破”的。
杨婉的那双膝盖此时轻轻地抵着邓瑛的下腹,无欲,却令他再一次想起了自己下身破败的具像。也许“自卑”和“自厌”本来就是一种扭曲的性(和谐)欲,邓瑛躺在杨婉的身边,背后渐渐地起了一层薄汗。
受刑之后,他一直是畏寒的人,除了疼痛以外,很少再流汗。
且他本身不喜欢身上的粘腻,因为那样不洁净,可是如今,五感皆无声地破了他平时的界限。
邓瑛不得已地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在杨伦面前发过的那个誓言。
然而被中混沌之处,那双膝盖却刮蹭到了他两腿之间的裤料,邓瑛肺中猛然地呕出一大口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干了血液一般,僵如湿柴火。
他说不上哪里疼,但就是疼得连动都不了一下。
“婉婉……”
他下意识地叫杨婉。
那只原本放在他腰上的手竟慢慢地放到了他的两腿之间,隔着绸质的亵裤,温暖地包裹住他的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