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金融及特别行动（1 / 4）
5月4日，不死泉宣布进入戒严前一个小时。一场盛大的上市仪式附带宴会准备在合纵地产中心举行。为了让大家对自己的公司有信心，总裁决定实时用屏幕显示上市倒计时。这家公司做的是一种特别的地产生意，专门购买大量的闲置房屋，然后将同类的房屋合并代理销售。从各类毛坯到精装，四十平米到三百平米，没有他们合起来卖不出去的房子。他们的资金来源，也部分是合并后的资产向银行申请的贷款。
荧幕上显示还有最后一个小时，合纵地产就会上市。公司内的成员都很兴奋，一个个在考虑上市后暴增的财富和可能增加的工资。他们当然从各种渠道听说了不死泉前线的消息，一个个都在猜测不死泉会不会出事。很多人都认为不会，因为即使已经宣战，在城市里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紧迫。不死泉政府实际上甚至还没有宣布进行动员，学生还在上课，公司正常办公。公司里没人在考虑有可能烧入城市的战火，尽管就在刚才，一队cks-i4从地产中心上空掠过，为外面的院落带来音爆的震慑，地产中心里等待上市的人们只觉得吵闹。
不过此时不死泉银行正在进行史无前例的债务审计，借助银行内的大型机和专业人员彻查账目，以防任何风险在不可控的时间爆发。不死泉安全局也派人前来，专门审核可能危机领地金融安全的账目。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合纵地产，尤其是他们旗下抵押在银行的抵押品。合在一起，这些地产项目绝对不算差，甚至能排在优质的栏目；不过几次分拆，安全局就看出了端倪：酒里加水，只是带了好酒的气味，却尝不出美酒的风度。他们玩的就是一手绵里藏针，把问题都埋了起来，之后全交由不死泉扎手。
很快这件事上报到不死泉决策层，几位分管经济还忙着跟黄奕讨论问题。听到消息，这几位原先正在用手指一点一点拿钢笔头轻巧纸面的爷们，差点没把手上的钢笔摔碎在地。黄奕则是马上收起桌上的文件，要求众人及时、迅速将这家公司预定的上市计划阻止，避免进一步爆发问题。
“要请示时雨吗？”
“先摁住再说！”黄奕不满地瞪了问这种问题的人一眼，“现在是我在管事。一切事务，在办得七七八八前不要轻易报到时雨那。他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清闲被打扰。”
地产中心内一切照旧。没人觉得不太对劲，都还在举起酒杯相互敬酒，左碰一下香槟，右迎一次红酒，吃吃喝喝谈谈，互相谦让自己的礼貌。很多人已经喝得红光满面，好像他们四五十岁还能借着真金白银得到二三十岁的气色，所谓趁着上市好好贴金，他们要抓不住这机会才见鬼。一群胖大汉粗大姐死死盯着倒计时，看着最后一位从九到一再到九，说是跟旁边的宣称自己没什么手段，都是大家的功劳，心里想的就是“不能让自己的苦劳被别人分啦”，早散伙回家点钱罢！
很多出席宴会的下级员工还在仔细讨论酒的品质，饭菜的可口，对方递来的烟是多么优质，今天真是开了眼界，诸如此类。毕竟在地产下面混的嘛——没时间见世面都不行，那些暴发户来看房的时候，没人敢说自己认不得大金链子！不过也的确没时间见世面。看看，几位单身男士，一边抱怨工作压力大，一边吸着不知道什么地摊牌子的烟，也不知道当中最有辈分的在头发掉光前能不能找到女友；一群销售小姐，边谈公司里的八卦边推崇几个僧侣圣地的奢侈品品牌，说是“教皇都在用，绝对好！”，她们也不知道铜元素教团只有主教没有教皇的事情，只管一味把新发的钱换新出的钱包。一帮男士好不容易有空抬起头来两口酒，那些销售小姐就嗤地一声，发现对方有偷看的意思，赶紧向姐妹报告，防止那位非常帅气的年轻人蛊惑仙女们，坚定自己独身的决心，把自己实现在那些富有的象征上。
“不死泉发展太快了，”这是时雨在卸任前私下告诉黄奕的一句话，“也就cks好歹还是混合所有制企业，不只有军工，发展得还比较稳当。换了那些地产、娱乐，那可真是弃我们的原则于不顾，弃那些普通人于不顾。面团上面拉得太快下面跟不上，中间就要空出一层来。还好不死泉没那么大，你还能做些事情。”
首先被抓出来的是合纵地产的几位大股东。他们正在合纵地产旗下的连横大楼里商讨下一步的商业计划，没想到有人亲自打开会议室大门进来。
简直是放肆！其中一位股东在没看见来人前想，区区一个要拿我们钱的，怎敢如此无礼，欺人太甚！啊呵，原来不是总裁，是黄奕。他为什么亲自来了？为什么来的是他？难道说公司偷税漏税了？怎么可能。
“我不得不很遗憾地亲自告诉你们，合纵地产的上市计划必须取消。”黄奕只是进来打了个照面，他当然知道这几位股东都是有钱的爷，论财富排在周期之地前三十都不成问题，因此他的话能省就省，毕竟都是聪明人。
看到一丝迟疑从对方眼中冒出来，也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黄奕接着说下去：“经过不死泉决策层统一决定，合纵地产将会进入为期三个月的审查阶段，期间不得进行任何商业活动。”
呼啦一下几位股东就炸锅了。不管对方说了什么，黄奕那是掉头就走，没给任何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机会。看着这位正主潇洒地离开连横大楼，坐上一辆轿车飞奔而去，这几位这才注意到街上的人已经稀稀拉拉，远没有早上和中午那么热闹。黄奕是来告知结果的，并不是要争求意见——情况很清楚，上面有人对合纵地产的资产配置十分不满意。
“哼。这可怎么交代？你当时可是亲口保证手续齐全的！”
“我们的钱不能这样付诸东流啊！”
“找时雨！”其中一位控股最多的股东明白周围人的怀疑和紧张，尤其是针对他的怀疑和紧张，马上提出一个可以被接受的方案。见众人有些点点头，他继续说到：“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不死泉方面军总参谋长，哪里有干涉经贸的事情！”
很快几个人就打通了时雨的电话，不过看样子对方对这件事不置可否，没有明确的答复，只是一次次告诉对方自己退了，现在是黄奕在着手。
“可他的职位没变啊！他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说‘合纵地产将会进入为期三个月的审查阶段，期间不得进行任何商业活动’？他可不分管——”
“得了吧。”时雨的声音忽然响起，听得电话对面一阵寒颤，“你们借地产赚钱，我忍了。你们借地产贷款，我忍了。现在你们要搞这一套，你告诉我黄奕会怎么做？”
几位机敏的股东已经知道时雨的意思。现在不死泉方面军急需证明自己的忠实可靠，否则任何时候时雨都可用其他势力取而代之。cks公司、安全局和方面军，哪个都不是自己现在能惹上的货色，更不用说自从他们差点在军营附近建楼后，方面军已经对这些肆无忌惮的商业行径厌恶至极。更何况时雨退了，黄奕代表方面军直接掌权，没人想看到他带着方面军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