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贼约皇甫崇进京 投诏狱素钊王屈尊]九月八日至九月廿二日(2 / 3)
这等流氓说词惹火了孙翔锋,他快步走到皇甫崇面前,侧目瞪视。皇甫崇岿然不动,反昂首以颔对之,偷出眼来瞟视旁人。
孙翔锋跌回座椅,喉咙间闷响一声。
“孙翔锋,汝之赤心忠胆,本王素来知道,如今为何听信奸人谗言,图谋犯上?莫非有不臣之心么!”
“胡扯!”孙翔锋倒也有些涵养,未以粗言秽语乱骂,“哼,奸人,天朝古往今来第一大奸人便是汝皇甫崇!吾等皆有一副忠义肝胆,不似汝剑履上殿,赞拜不臣,欺君罔上,特为尤甚!”
需激他一激。皇甫崇厉声耻笑之:“嘁!少主宗治,为汝所害,弑君者安敢厚颜称己忠诚不二耶?”
孙翔锋暴起吼道:“皇甫崇,莫嫌命长,吾焉敢动少主一根寒毛!”
“放屁,放屁!”皇甫崇罟之。
“本将护大内,历任五朝,坚如磐石,何乱之有?所谓乱者,都由天权而起!”孙翔锋以手指遍,“我等弟兄哪一个未受天权迫害?汝行废立之时,又杀伤我兄弟甚众,欺诓本将,狡诈不可事君!”
水到渠成。“哼哼,哼哼!”皇甫崇嗤之以鼻,“原来汝是因为受过政变牵连,便以此为由,政变弑君!”
“少主尚在!”孙翔锋喝道。
“本王不信,除非请出相见!”
孙翔锋果然起了疑心,皇甫崇便将计就计:“汝心定然有诈,这斩龙之罪,汝是逃不过了!”
“押下!”孙翔锋叫起人来,正要带走皇甫崇,忽然又变了心思,“且慢!”
皇甫崇傲立,孙翔锋睨视之:“纵让你见少主一面,料也无妨!让你死心信服,休得在外胡说八道!”
皇甫崇冷笑:“那么,且依本王三事,死而无憾!”
“先说来听听!”
“一者,休伤少主;二者,关本王入诏狱;三者……”皇甫崇本因顺口带出了“三”字,现下要随口编出三个理由来,倒有些困难。见地上有青铜碎片,道:“扫净此处,别让少主伤了脚。”
孙翔锋阴郁着脸:“首件无妨。汝为何入诏狱?”
“本王坍台前,曾于彼收押罪犯上百,现下本王忽然十分思念他们。孙将军,留件中衣与本王,不过分吧?”
“汝别指望能活着出来。”孙翔锋冷冷道。
皇甫崇正要还口,一声“皇上驾到”,端的是穿云裂石。皇甫崇回头,金莲步步,灿灿生辉——一绝色宫女抱着宗治缓步走来,宗治紧紧依偎在她怀里。
一名内臣向孙翔锋小声禀报:“少主熟睡良久。”
皇甫崇早已听见,抬手止之:这么看看也好。以目光将宗治上下扫了一遍,似乎无恙,只是手腕处皇甫崇所赠玉镯不见踪影。
皇甫崇冷笑一声:“不错,人没伤着,东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