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诉（1 / 2）

“晓生？”

白九凤的声音传入令晓生耳中，那声音不大，可对少年而言却异常刺耳，好似铃声那般将他从疯狂的边缘拉回来，再次拽回了他的理智。

可，他没敢转身，只是背对着白九凤。

被殴打的尸体早已死去多时，令晓生低头盯着倒在自己面前，这具陌生男子的尸体沉默了许久，直到他再一次听到，身后传来的白九凤的声音。

“你还好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身子却在发抖，更是忍不住发出抽噎声。白九凤正打算上前去安慰对方，可，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出现在这座山上？还偏偏知道不死药的线索？他会不会是假冒的？会不会一直在骗自己？

白九凤心里想着，同时盯着令晓生，她这才发现，眼前少年的身体正在发抖，再听到那微弱的哭声后，她又忍不住软下心来。

就连握着剑柄的那只手，都是失了几分力气。本想要刺穿令晓生胸膛的白九凤，最终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叹了口气，喊着他的名字，慢步朝对方走去。

“晓生，令晓生！你还好吗？”白九凤说着，一只手却还放在剑柄上，有些紧张地看着令晓生，同时瞟了一眼那具倒下的尸体。

“你……没事吧？”白九凤有些犹豫地看着令晓生，最终还是朝少年伸出了手，可就在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间，令晓生却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不要！”

像是被惊动的野兽，令晓生猛地打掉白九凤碰到自己的手！而对方，也是被他的声音与行为吓到，情急之下慌忙挥出一剑！

剑刃划破了少年的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九凤，伸手遮住了自己的伤口，而随着指尖触碰的那一寸皮肉愈合时，他开始对自己感到恐惧。

“我、我不是故意的！”白九凤说着，将手中的剑丢在雪中，一脸自责地看着令晓生，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九凤姐，没事的。求您了，回去吧。”令晓生苦笑着安慰她，接着朝后退了一步。而捂着伤口的那只手，他依旧没敢放下来，生怕被自己面前的白九凤发现，他是个怪物。

“可……你的伤……”白九凤没说出口，她看到令晓生身上的血在逐渐消散，或者说，被他身上那件生有金莲的墨袍所吃了进去。

那衣服似乎是活物？正吃着令晓生身上沾着的碎肉血污，而缺失的部分正在缓慢生长复原，像是拥有生命一样。

而令晓生，显然并没有发现这件事。他只觉得自己会伤害到白九凤，只觉得自己会杀了她，心里更是在想，该怎么做才能杀死自己？

白九凤看了令晓生许久，令晓生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肯说，见他这样，白九凤更是忍不住问了：“到底是怎么了？”

“别问了，九凤姐，别再管我了！”令晓生说着，脑中却是不断闪过那些猿妖的样子，不断回想起他将那男人打死的事情。

“你告诉我！”白九凤大声吼道。

可令晓生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杀了他，九凤姐，我杀了人。”他伸出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脸，任由泪水从指缝滑落，不敢再去看白九凤一眼，只是愧疚地向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