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喧嚣喋血（2 / 2）

两只雪鹰死亡的一瞬间，王霄体内异象突起，云烟好似被什么东西充能一般不断凝实了起来，而在生死关头，王霄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异象，并且仿佛不断增加的气力，也被他认为是临死之前的肾上腺素分泌剧增。

仿佛一下子开了窍，王霄朝着洞口深处爬去，同时甩开转轮，向内添弹，而在他的身后，不断有小型雪鹰钻进来，撕咬他的鞋底，裤腿。

他抬起上半身，一边用腿向内磨蹭，一直到底，一边向后方射击，现在的形式，让他有一种火已然烧上身，他却只有一把小喷水壶一样，不断的灭火，却一直未见火势减小。

仿佛是老天爷开了眼，几只拥挤在缝隙口的雪鹰被子弹射杀后，一直在被后方涌来的同类推塞，直到把缝隙完全堵塞，近乎密闭的空间中的氧气并不丰富，显然王霄并未在意这些，仍在大口呼吸缓解心中的紧张以及劫后余生的心情。

缝隙外的人很明显没有王霄这般好运，他们大多躲在杂物以及开阔较浅的缝隙中，兽潮汹涌，很难想象这些凶兽到底饥饿了多久，浓厚的血腥味令它们癫狂，而当第一只雪鹰没有目的的向前飞奔时，它便是羊群中的领头羊，它的其他族裔紧随其后，并且不断的从蒸汽中窜出，这一片的蒸汽都被雪鹰扇起的劲风吹散，只留有王霄的云烟，古怪存留并一直在加厚凝实。

“这次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风褚一直挺直的腰板在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后，微不可查的微微弯曲了下去，他身旁的女子不是何时离去，留他一人，那片森林他早已走出，现在正是一片宽广的平原，狂风将他用于遮风的斗篷高高吹起，他的目光仿佛穿过了距离他甚远，又处于高天之上的“璀璨的种子”战舰。

那艘被蒸汽笼罩的战舰，那座他从小到大生存的家园，随着他越是长大，他能够摸到的位置就越高，他知道明白的就越多，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舰外人士，见识的越多，所结识的人越多，对思想的冲击便越大。

他曾不住的反问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善良的？怜悯的？还是冷酷无情的？但他都没有一个结果，正如他无法认同舰上的管理制度，但直到现在也无法想出一个完美的制度去改变，去…救治。

他曾经对自己有一个准确的认知，那便是优柔寡断，尽管当时他的地位以及非常高，并且王牌这个称呼令他身份超然，但做事情时仍是捉襟见肘，所以在一次异常的事件发生后，他索性将他地位的桌子掀翻，远离管理中心，让自己久居下城区，成为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一颗时刻要顾忌的定时炸弹。

自己这根刺悬在他们的眼前，不知何时会掉落，但有一根刺却始终扎在自己的心上，让自己无法忽视，并且无时无刻都在处于一种负面状态中，在风褚看来，自己更像是一个身处密闭空间的人，不断的挣扎。

氧气的缺少，让王霄感到不断的胸闷以及头晕，四肢的渐渐无力表明了这条缝隙内的气息流动不畅，但他却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己的需氧量增大，他无力的推着身前雪鹰尸体，却发现外面的鹰潮仿佛无边无际，仍不停地将鹰尸往里塞，他无助的蜷缩在缝隙中，打量着手中的喧嚣，摸着发烫的枪管，心里想着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杀了这么多的雪鹰，心里畅快的同时又是一阵阵的苦涩，有一种客死他乡的感觉，又有一种不真实感，就连除了雪鹰鸣啼之外的声音也被他当成了错觉。

战舰外，蒸汽层内，一股奇异的电磁场正在逐步接管蒸汽层中的某种统御权，同时一声怒吼响彻了整片磁场空间。

“孽畜！”

雷声轰鸣，电光弥漫，如利剑一般将一只只雪鹰于空中，舰外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