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九： 看守底线（1 / 1）

“甲子，你接到消息了吗？”阴暗的小巷里，两个男人相对而立。

一个身穿老款的西装，头上带着小礼帽，拄着一根光滑的手杖，全身上下的衣物都经过精心打理，却始终难以掩饰款式的落后和材质的破旧——正如衣物的主人也没法掩饰自己的老态一样。

他静静地听着与自己面对面的男人说话，仿佛一切与自己全无关系，尽管他是阿卡纳候补的第一位，甲子。

“‘恶魔’被杀死了，就在三天前，与此同时，‘世界’向‘皇帝’宣告了‘恋人’的背叛属实——正式成员一下就有两人空缺，按照常理，你我二人作为候补的前两位是可以成为正式成员的必然选择。”

甲子听完，脸上依旧带着虚伪的笑容，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他的笑容浮动在已经镶嵌了细密皱纹的脸上，始终没有与内心的情感勾连，自始至终，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看到他的反应，男人也有些不满，于是追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明明是特意来找你说的，你难道看不起我吗？”

“乙丑……我并非看不起你。”甲子微微睁开自己的左眼，将面前男人的身影映在眼帘中，“只是，我觉得你没有成为正式成员的机会。”

“你说什么？”

有意把乙丑的疑问误解成听不清的意思，甲子特意放大了声音，重复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没这个资格。”甲子带着近乎和蔼的微笑，补充道。

乙丑面对意料之外的侮辱气得说不出话，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散发出灼热的波动。

与他的恼怒相对，甲子再次合上了自己仅仅睁开了一丝的左眼，转而将右眼睁开一丝。

“你在瞧不起我吧，甲子。你说我没有成为正式成员的机会，先看看你自己，你已经困顿在如今的位置十年之久了吧。”乙丑怒火中烧，一步步逼近甲子，但后者只是迎合着乙丑的步伐后退，“你是不是想要跟我打一架？”

乙丑将甲子的后退理解成了害怕，于是加快了脚步，很快，甲子的后背就碰到了墙壁，甲子回头张望，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害怕了吗？老老实实说出来，或者跟我道歉，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把你的位置让出来，你就在我的位置上乖乖老死吧！”

“我说了，不能成为正式成员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假使你是‘甲子’而我是‘乙丑’结果仍然是不变的——而且，我并不是在说我可以成为正式成员。”

甲子微微一笑，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惬意的依靠在小巷尽头的墙角。

已经怒不可遏的乙丑一步踏出，顺势直拳打向甲子的面门。

但甲子只是稍微歪头，举起手杖就轻松挡住，散发着恐怖温度的拳头被稳稳拦住，于是乙丑再次出拳，打向甲子的小腹。

没等他的拳风触及到甲子瘦弱的身体，就见得甲子双手飞转，本应护住面门的手杖在挡下第一拳的同时重重刺在乙丑的胸口，爆发的巨力将他轰飞出去，摔倒在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甲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乙丑面前，承受了重击的胸口已经明显凹陷下去，但乙丑眼神中的恶意不减反增，他怒视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甲子，张开满是血沫的嘴。

“你是在……怜悯我吗？看着我的丑态……”

听闻此言，甲子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左眼，紧接着是右眼，他的双目圆睁，平静地与乙丑对视。

“这就是我的职责，我是负责传递‘太阳’意志的存在，是守在‘甲子’位置的一条老看门犬而已。你身上的伤很重，但不致命，这次的机会是绝对不会给到你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