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11： 尸体（1 / 1）

（上接间章七

走进山洞中的沃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血肉挥洒在狭窄的空间里，早已腐烂散发出恶臭，依稀能辨认出倒在地上的白骨尚且缠绕着些许皮肉，长发散落在血泊中，在凝固发黑的血块里根本分辨不出颜色，但大概是个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啊？”慢他一步的安雅也走进了山洞，被这宛如地狱的场景吓得一脸煞白。

——如果没有指路，谁还能找到那个隐藏于阴霾之中的“死亡”呢？

“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可是，洞口是完好的，也就是说杀死她的人是爱莉熟悉的，并且没有设防。”

“你对她原本的社会关系了解吗？”安雅忍不住询问这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个不希望在社会上留下痕迹的人，为什么还会专门让一个人记住找到自己的方法，又是为什么要让她自己住在这种山洞里。

“你冷静点，安雅。”沃伸出手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这是不是‘死亡’留下来的障眼法，但其实不是的，我之前跟你说他有控制记忆的能力吧？但其实他只是既能平添‘死亡’的痛苦，又能使记忆‘死亡’——与我和归无墟、克亚尔一样，我们的力量更多的来自于人类对于某种概念的恐惧。”

安雅听了之后，对于这件事的担忧不减反增。

但她只能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还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违逆的意思。

沃也没再解释，将自己的手按在尸体裸露出来的头盖骨上面，五指缓缓扣紧，身周弥漫起赤褐色的光晕，随着他的手指捏碎了死者的头盖骨，鲜亮的赤红光芒也迸发出来。

悠悠叹息，沃的脸上露出安雅不能理解的伤感表情。自从认识他以来，安雅从没有看到沃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

“你知道杀人的是谁了吗？”

听到安雅的询问，沃抬起头与她对视，脸上的表情完全映入了安雅的脑海，现在的沃与其说是失落，更像是悲悯。

“我不能告诉你杀人的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杀人的既不是‘死亡’，又不是克亚尔，更不可能是你的老师，甚至杀死她的不是‘人类’。”

安雅一头雾水地看着沃，他的悲悯已经有所稀释，但依旧显露出鲜明的严肃。

她明白，这个男人没有在开玩笑，尽管自己完全无法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人类，那还能是什么？

“我问你，你听说过‘拉塔妥思科’吗？”

“我记得这个名字是……阿卡纳成员中‘命运之轮’的本名吧？他的代号是‘欺诈师’。”安雅立刻说道，“不对，他是‘前任成员’了，现任的‘命运之轮’是代号‘占卜师’的玉珏女士。”

安雅尘封的记忆开始复苏，她忽然想起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叔，那个受到所有阿卡纳成员普遍排挤的大叔。

“杀人的是他吗？他竟然也会杀人？”安雅不可置信地看向沃。

“杀人的当然不是‘拉塔妥思科’了，他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自己杀人？”

本就迷惑的安雅愈发混乱了，她更加不能理解沃的话语。

“‘拉塔妥思科’是无法自己动手杀人的，他只是这个世界运行过程中的一个零件之一，或许能做到阻碍世界的正常运行，但他并没有直接干涉世界的能力。”